第16章 赝品

  府邸竣工那一天,自然别又是一番风景,以皇家为首,朝中大小官员均来朝贺。送钱送物的不计其数,王丞相特意亲自书写了一副字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


  “潘公(公)府”里新从民间遴选了四名绝色美女,取名为“姹、紫、嫣、红”。又经专家培训,补充到潘公(公)府。太监里边,挑了几个老成些的,无非是张旦旦、王小五、马四海、李长江等。这几人和潘又安同时进宫,脾气合得来,年龄又相仿,关系自然不错。不但可能可以帮府里做这做那,而且还可以在小太监闲暇的时候,几个人在一起聊聊天。


  太后说:“儿啊,你救了母后,又正了朝纲。不是你,娘如今怕是早已冻饿而殁了,不是你,皇家的江山也怕是早已落入外人之手了。不说功大功小,也不说知恩报恩,从今之后这偌大一个后宫就你说了算了。你皇兄脑子不灵光,那事上又有缺陷,后宫不能没男人,但又万万不可大事张扬,搞得满城风雨,你务必谨慎从事。另外你还要切切记住,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如饥似渴。别说你一一去宠幸她们,即便是十中取一,你一年之中也得夜夜做新郎。如此下去怎能得了?正是因为如此,古往今来有多少风流天子英年早逝,抛弃了大好河山,死在花下,阴曹地府去做风流鬼了!母后一语,吾儿牢记,心里常存些天下大事,不要贪得无厌,凡事适可而止,千万不能做儿女态。你皇兄缺心眼,你可不敢有失,朝内宫中全仰仗你了。哀家的话,安儿可是记下了?”


  小太监匍匐于地,诚惶诚恐说:“母后所言,字字如鼎,句句千钧。安儿定当牢记于心,绝不让母后失望!”


  太后笑道:“起来吧孩子,以后咱们娘俩在一起,取了那些繁文缛节,不要动不动就磕头。”


  小太监从地下爬起来,依偎在太后身旁,撒娇说:“母后我知道了。”


  太后动了情,用手轻轻摩挲着小太监的头颅,笑嗔道:“你这个臭小子,娘有时也真舍不得你离开我呢!可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做,不能总把青春虚耗到我这老太婆身上。”


  “娘不老,娘才三十八岁。”


  “是不老。三十八岁的女人在民间怕是还要下地干活呢!可是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里,娘的心已经老了。”太后叹道。


  小太监俯在皇太后的膝上睡着了。


  佟碧玉眼瞅着潘又安憨憨嫩嫩的脸庞,心中猛然涌出千种柔情,万般怜爱。她脱下自己的玉衣,盖在小太监的身上。小太监轻轻的鼾声极有节奏的飘荡在空旷的碧霞宫中。皇太后想起一首古诗谱成的曲子,不禁低声呤道: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索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写的一首感怀晋武帝派大将王濬自成都出发征讨东吴故事的诗,也叫金陵怀古。最后一句的意思是:虽然天下归一、四海一家了,然而秋日的芦荻中仍然有萧萧的寒风吹过。


  潘又安被太后幽幽的歌声惊醒,不由赞道:“娘,你的歌唱得真好!”


  佟碧玉轻拭一下眼睛,说:“娘哪里会唱歌?这是娘在胡哼着玩呢!”


  小太监说:“娘,我今晚就睡在你宫中吧?”


  “娘近日身体不爽,你还是回你的府中歇息吧!再说,新府刚建好,哪能就空屋?你还要暖新房哩!有姹、紫、嫣、红四个丫头陪着你,谅你也不会太寂寞的。”太后笑笑说。


  “母后,害你的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我不是傻瓜,怎能不知道?”


  “你不想把他搬走吗?”


  “目前我们还没有这个力量,以后就靠你了。”


  “他女儿还在宫中,这可是个大大的隐患。”


  “我们拿她有什么办法?”


  “我就有办法!”小太监坚定的说。


  “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告诉你,到时娘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的坏心眼子多,不过一定要小心,打蛇的别再让蛇倒咬一口。”太后嘱咐道。


  “不会的。”


  小太监从碧霞宫出来,心犹未甘,并没有直接回“潘公(公)府”的意思,转身对张旦旦、王小五说:


  “走,带我去东宫。”


  张旦旦嗫嚅道:“王爷,东宫是皇后娘娘住的地方,这么晚了,去了怕是不方便。”


  小太监笑道:“白天我还不去呢!”


  轿子一直抬到东宫门口。


  王诗媚一看是小太监,美目含瞋,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斥道:“你一个宦官,不安本份,黑灯瞎火的乱串什么?”


  小太监诌媚道:“想皇嫂嫂了,过来聊聊天。”


  “时候不早了,男女有别,明天吧!”王诗媚有意拒客。


  “用皇嫂的话,我一个宦官,分什么男女?”说着,小太监走近一步,伸手就去勾皇后的脖子。


  王皇后顿时大惊失色,怒斥道:“你若无礼,我可要喊人了,你不怕丢了性命?”


  “喊呀?门口都是我的人,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王诗媚这才明白小太监今非昔比,他已经是宫内首屈一指的大太监总管了,手下有的是人,再说就是她宫中的守门太监也都归他调拨的。


  “想想你被人挖掉的样子我都噁心,你一个净身之人,还这么喜欢女人,就是送你十个女人睡到你怀里,又能怎么样?”王诗媚挖苦道。


  “我不是喜欢所有的女人,我只喜欢像皇嫂这样的女人。”小太监嘻嘻笑着就要搂住皇后亲嘴。


  王诗媚厌恶地扭过脸去,央求道:“潘公公,饶了我吧。你是个阄人,折腾这事有什么作用?”


  “待会就让皇嫂知道我有没有作用?”


  小太监说着话儿,撕扯着把王皇后的凤衣一件件脱了下来,直到一丝不挂,赤条条地扒成一条鱼。


  王皇后开始还在挣扎,渐渐,她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她明显地感到小太监身下仿佛有一硬物死死顶住她的敏感部位。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既难受又好奇,这时她才恍然大悟:正如她以前所怀疑的那样,竟不幸被她言中,小太监原来真是个赝品。


  小太监草草收场,起身穿衣就要离开,被皇后一把扽住胳膊,含羞笑道:


  “冤家,哪里去?”


  “闪人了!你刚才不是说和一个小太监睡在一起没有啥意思的吗,我走还不行?”小太监得了便宜又卖乖。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现在又怎样?”


  “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今晚那儿也别去,就睡到我这儿。”


  “那不行,我新盖的楼宇,还没暖房哩,怎能空着?”


  “潘公公,不,潘王爷,不,安儿弟弟,你想折磨死我呀!你看,这是什么?”


  王皇后羞涩地掀开锦被,床单上留下一片桃形桃红。


  “这怎么会呢?”小太监故意装糊涂,调侃说,“皇嫂该不是来例假了?”


  “什么例假?那个傻瓜根本就不该娶老婆!”王皇后气愤的骂道。


  “不会吧,皇上哥哥又不是太监,他怎么不会做那事?”小太监脸上露出坏坏的笑靥。


  “你不知道,他那是聋子的耳朵,不中用的。”皇后娘娘恨恨的念道。


  小太监执意又要走,皇后拦住说:


  “安儿弟弟,你想气死我呀?我都求你了!”


  “我怕皇上哥哥万一要是过来,碰上不方便的。”小太监随意找了个借口。


  “他不来的。”皇后说,“他已经很久都不来了。御医说他的豆豆吃多了,伤了胃,这一段时间不能再吃豆豆了。”


  “吃豆豆,吃什么豆豆?”小太监感到新奇。


  皇后满面含羞地解释道:“皇上不知做那事,大家想了个办法,哄他光身子俯在我们身上吃豆豆。豆豆倒是吃了不少,事情一样没办成,死猫扶不到树上的。”


  小太监大概猜出些端倪,感叹说:“世上事偏就这样怪,好端端的一个人偏要把人家搞残废,自己留下来一个人吃独食,却又啃不动、难消化,难说这不是天意?”


  皇后娘娘说着话儿已把脏床单扯下来扔到地下,一个人躺在床上,歪过头来揶揄道:


  “别冤天怪地的了,快上来和我说话。”


  小太监拗不过,只好又脱了衣服重新钻进王诗媚的热被窝里。他原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不过是欲擒故纵,为的是探探王诗媚的口风,好把她紧紧攥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王诗媚一再地央求,全无了平时的傲慢与矜持,小太监目的已经达到,佯装心事重重地轻叹一声说:


  “今日和姐姐风流快活一夜,明日被砍了头去,也值了。”


  “朝中你手握兵权,宫中你又是太监总管,即便败露,哪个敢取你的性命?”王诗媚小鸟依人般紧偎在小太监的怀里,小声嘀咕道。


  “姐姐有所不知,朝中有个王丞相,鹰瞵颚视,对我久存不满之心,倘若一日犯在他老人家手里,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小太监又卖了个关子,说了半天,这才是他要笼络王诗媚的实情呢。


  王诗媚自己尚蒙在鼓里,还以为小太监狗屁不通哩!遂安慰道:


  “弟弟莫怕,王丞相乃是家父。改日我宣他进宫,就说你已是我的人了,他必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如此,小弟谢恩了。”小太监说着就要起身下地磕头。


  “别动!”王诗媚搂定小太监的脖颈,柔声说,“谁让你那么多的礼数?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姐姐快说。”


  “不管过去现在将来,你和谁睡觉我都不管、也不打听。但有一条,我想你的时候,你必须过来看我。”


  “这个不难。”小太监点点头,然后又心犹未甘的补充说,“谁让我是天生吃软饭的命呢?”


  “你才不呢!”王诗媚正色道,“听爹爹说,你在朝中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爹爹都怕你三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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