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意忘形

  他要是借机逃跑的话,以城中的一万兵力,加上管亥的指挥,完全可以挡得住我现在剩下的一万五千人。我虽然可以不答应,但这样的话,不但要牺牲更多士兵来攻取东莱城,而且还会在管亥的心头留下一丝阴影,可我要答应的话,这就要冒很大风险了,如今是管亥主动提出要离开诸葛军去他原来的部队中劝降,焉知管亥有没有反心,而且就算管亥没有,也保不准城里的人没有,明朝朱元璋的黄袍是如何加的身,这个时代其他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不过,回营地时见到的战争景象还是给了我很大触动,我不愿在见到那么多的死伤了。为了那些可怜的士兵,我决定赌一把,何况现在让管亥回东莱劝降是最好时机,于是说:“好吧,管亥,这次的胜利能不能彻底就看你的了!”


  管亥大喜,声音有些发颤:“属下一定不负主公所托,属下这就动行,请主公等待属下的好消息吧。”说完,管亥便转身离开了中帐。


  “亮儿,他……”婉儿无不担忧地道,我明白婉儿要说的就是我刚才所担心的,只是说了一句:“我相信他。”婉儿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小声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睡了。”


  我知道营地的那些残肢断臂的景象让她心痛,爱怜的拍着她的头,道:“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了。”婉儿乖巧的点点头,回了她的营帐。我望着她离去的姣好背影,心中感叹,婉儿虽然神经有些粗线条,但在这些时候还是会显出女性的细腻和细心的,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女子呀。


  管亥走了后,大帐中的气氛不再显得那么尴尬了,我举杯对众督将道:“诸位,方才我说话重了一些,还请见谅。亮在此自罚一杯!”说完,那杯酒一饮而尽。


  一督将起身道:“二公子,我们知道管亥是一名勇将,您方才是为了安住管亥的心,可穆校尉岂不白死了?”其余的督将纷纷点头应和。


  看来穆顺在军中十余年积累的人心真是根深蒂固呀,我不禁有些嫉妒穆顺了。我对那位发话的督将道:“穆校尉绝没有白白牺牲,大家想想穆校尉向来都是爱兵如子,如果管亥这次劝降成功,那么我们将少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我想,穆校尉牺牲的值得。”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有些发红,因为我知道我对穆顺之死的惋惜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与穆顺共事多年,在上下从属的关系之外还多了一层友情。而穆顺对于我更多的是一名好下属,我们之间虽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但绝无交情可言,所以穆顺之死虽然让我颇为心痛,但比起失去一名更加优秀的将领管亥,那些心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在我的内心中,对管亥的珍惜是要高过穆顺的。


  但众督将不可能看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只道我是对穆顺了解至极,看我说的头头是道,不住地点头。


  “二公子,我敬您一杯,以庆今日以少胜多之大捷,亦遥以相告已逝者。”一名督将站起来向我敬酒,我忙起身,举起酒杯,道:“这不光是我的功劳,更是大家的功劳,咱们诸葛军再次续写了以少打多的神话,来!大家干了这一杯!”宴会的气氛由于我这一句话再次高涨了起来。是夜子时,漆黑的夜幕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营寨之外笼罩在一片令人恐怖的寂静中,仿佛随时都会把人吞噬。


  诸葛家自从三年前停止对外用兵以来,这还是首次的大规模作战,又逢大胜,大家兴致都是极高,一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身为主将,我也被他们灌的晕七晕八,舌头开始打结,不断端起酒碗和督将们一个一个拼酒。一名姓王的督将对我伸着大拇指道:“二……二公子,我老王向您道……道歉,我曾经以为二公子不过一白面文人,上了战场也是个孬种,想……想不到二公子武艺竟是这么好,酒量也这么大!我老王服……服了!”“哈哈哈,来!干!”我心情大好的一饮而尽。


  如此闹了近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快过丑时,再不出一个时辰黎明就要来临。督将们一一向我告退,走出了大帐,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便唤来亲兵打扫。


  自己则走到后帐准备小憩一下,以应付明天万一管亥招降不成的攻城战。方才没觉得自己有多晕,现在酒劲上来了,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晃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忙运起龙极功欲酒气逼出,随着龙极功在体内的运转,我感到了一丝丝的清凉不断冲破体内经脉中污浊的气息,倍感舒适,不消片刻我身边就流了一地水。


  运功完毕,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突然心神一动,猛地朝身侧看去,却发现身旁有一人端坐,看着服饰确是诸葛家的曲长一级的中层军官,皮肤白皙,比我这个诸葛二公子还要细上三分,丝毫不像个练武带兵之人,反倒像个书生。


  我不由大惊失色,暗叫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在运功逼酒时不教人护卫,敌人要偷袭我的话,我早死了。可这曲长潜入后帐究竟何事呢?我并不排除曲长不是自己人的可能,小心的注意着曲长的一举一动,他任何一个怪异的举动都会让我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我面色平静地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那曲长凝视着我瞬间数变的脸色,微微一笑,抱拳道:“二公子,属下是特地留下来请辞的。”我眉头一皱,请辞?若我军大败的话,或许意志不坚的人会请辞逃跑,但这会儿我军打了大胜仗呀,回去之后人人有封赏,他现在请辞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又问道:“为什么?现在我们打胜仗了,班师回朝之后,以你曲长之职必然能升至督将呀。”


  曲长听了我的话竟仰天长笑了起来,我一惊,前世时所看的三国演义,虽很多现在都遗忘了,但那些桀骜之士俱都不按常理出牌,这人非但敢直视我的眼睛说话,如今更是放肆大笑,看来这曲长如果不是疯子,就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我整了整衣襟,起身拱手相询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我方才说的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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