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回到学校的时候,小奶茶店还没装修好,但是已经试着营业了。
张羽调好了几杯奶茶,亲自给班里的女生送去。一人一杯。
看到刘佩瑶也坐在座位上,张羽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
“嗯......”
刘佩瑶的眼神有些躲闪。
张羽没问她跟诗人去了哪,做了什么,只是觉得,她回来了,就挺好的。
王萌萌喝了一口他送来的奶茶,说:“哇,这个奶茶味道好棒啊,比台湾珍珠奶茶好喝。”
张羽眼神一亮,说:“我们这个是广式的拉丝奶茶,口感要润一些,你喝着好喝的话,以后可要多捧捧场。其实也不用你花钱,那些追求你的男生,让他们每人来给你买一杯。”
王萌萌啐了他一口,“想让我帮忙宣传是吧?也可以,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张羽闻言感兴趣道:“哦?班花大人有麻烦?还是我能帮上的?”
王萌萌苦着脸说:“马上校庆了,身为班里的党支部书记,要求出两个拿得出手的节目,你赞助一个呗?”
张羽说:“我会表演胸口碎大石。我锤子抡的贼溜。”
刘佩瑶在旁边忍不住“嗤”的笑了:,“那岂不是还要给你配一个不怕死的?”
“学没学过物理啊?”张羽说:“只要锤子砸下来的时候,石头下面的人摆平身体,就肯定没有危险。越平越安全。”
说着上下打量刘佩瑶:“这位同学倒是挺合适。”
刘佩瑶气的鼻子都歪了,“找死是吧你?你才平呢。”
忍不住伸手去掐他腰。
看着嗷嗷喊疼的张羽,王萌萌无奈的说:“其实唱歌舞就可以。”
张羽强行装逼说:“那不行,我缺一把马丁的木吉他。”
刘佩瑶在旁边听了,又忍不住插嘴:“说的就跟你会弹似的。而且你的破锣嗓子,我听了都害怕。”
张羽势要把这个逼给装圆满,说:“以前我唱歌的时候都习惯有把吉他,会不会弹不要紧,关键是姿势帅。”
周围的女孩听了都笑作一团。
张羽晃着屁股,便随口唱道了句赵雷:“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没有吉他就唱不了歌。”
王萌萌听了眼睛一亮,笑道:“这两句不赖耶,那你报一个名吗?吉他我去给你找。”
平心而论,两句歌能听得出什么好赖呢?
只不过任务太重,能抓一个出挑的,自然省的班花大人再辛苦了。
张羽有点飘飘然,说:“也好,那就让你们对比一下,到底是校园诗人魅力大,还是校园民谣歌手魅力大。”
这句话说完,四周忽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向刘佩瑶。
王萌萌也睁大了眼,心说这货得心多大才能说出这么二百五的话啊?
憋着笑,戳了刘佩瑶一下。
刘佩瑶白了她一眼,然后手又伸向张羽腰眼处。
张羽怪叫一声,逃开了。
........
青春一直是八零后到老都在念念不忘的主题。
往上一代,青春是贫穷、苦难和奋斗。往下一代,青春是游戏、娱乐和体验。
只有八零后一代,虽然青黄不接,却一直以自己都发觉不到的乐观状态,笑着前行。
九十年代末的青春,别有一番韵味。
若不是重生,张羽自己都记不得自己竟然从这么文青的时代走过一遭。
这个时候的校园,特别是大学校园,流行背诗,也流行写诗。
不论是海子还是顾城,是个人都能给你来上一段。
其实刘佩瑶之所以成为了张羽他们那一届毕业生的传奇,不光光因为人美有才,学生会代表,还因为她谈过一场奋不顾身的恋爱,和一个诗人。
“没有长长的石阶通向”
“那最孤独的去处”
“……”
“穿过梦的旷野,没有期待”
……
“我觉得那个诗人不是好人。”过了一个星期,又吃了二十多个点的盈利,王长友闲来无事,跑到张羽学校找他玩耍。
应他强烈要求,俩人一起偷偷的参观了刘佩瑶和诗人蔡文旭的约会全过程。
“我觉得咱俩才不像好人。”张羽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在表演一棵树。
王长友看着那个有些虚弱的蔡文旭,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孙子哪比的上你?”
张羽点头说:“别说是我了,他连你都比不上啊。”
王长友沉默了一下:“你又拐着弯埋汰我吧?”
张羽连忙否认:“我绝对没有拐着弯。”
……
王长友忍了一会儿,压下跟他决斗的念头。问道:“他刚才念叨的是什么?”
“是北岛的诗。”张羽说。
“切!”王长友不屑道:“我还以为自己写的呢。”
张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不屑人家。
“章鱼,你会写诗吗?”王长友问了句。
“我从小智商超绝,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会做初三的数学题。”张羽说。
“这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王长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妈的技能点偏了啊……”张羽蛋疼的说道。
况且要说诗,谁能比得过李白杜甫他们,这些蛋疼的诗人,背的都是现代诗。
在张羽看来,现代诗大多都是无病呻吟的玩意。
“张羽!”刘佩瑶愤愤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羽也知道自己拙劣的伪装术早晚得被看穿,于是便放下了手上的枯枝。
“你居然跟踪我?”刘佩瑶气呼呼的,像个小茶壶。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刘佩瑶觉得这家伙真的是把自己彻底放下了。
俩人相处起来比原来上学时候还平和。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踪你?”张羽抬起头,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我四处看看风景不行啊?这个......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暝......”
“哼,还不承认。你脸红什么?”刘佩瑶问。
“精神焕发。”张羽连忙答。
“怎么又黄啦?”王长友笑着接。
“防冷涂的蜡……”张羽哈哈笑。
刘佩瑶第二眼看见了王长友,有些惊讶,“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你俩还混在一起呢?”
王长友被刘佩瑶完克,一句话也说不囫囵,憋得脸都红了。
张羽说:“老王是来找我的,怎么?女朋友没了,还不让我找男朋友吗?”
靠,老王听了后撤一步。这狗东西,无端攀咬。
刘佩瑶气得不轻,“你俩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张羽感慨道:“这女人可真是善变,前两天还对我说‘你是个好人,你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刘佩瑶这下没忍住,“嗤”的笑了出来。
然后就发现气不起来了,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会臭贫!”
按说,到这会儿俩人就绝不像是吵架了。
所以这时候诗人也走了过来。
再不走过来,他感觉俩人就要手拉手操场走了。
张羽看了眼他,不得不说,外貌上来讲,确实相当埋汰。
常年不怎么洗的头发,有些枯黄,干瘦的身体,深深的眼窝。
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张羽小有洁癖,忍不住后退一步,“我靠,兄弟你是食腐动物吗?”
刘佩瑶抬腿踢了他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快道歉!”
她刚才差点又没忍住笑,色厉内荏,掩饰自己。
张羽捂着鼻子:“朋友,你这身上咸鱼的味道也太重了吧。”
对挖墙脚的情敌,难道还要笑脸相迎吗?
刘佩瑶又伸手去拧他。
张羽眉头一凝,瞪了她一眼。
刘佩瑶浑身一震,撅了噘嘴,收回了手。
心里一点开心也没有了。
蔡文旭这人倒是挺豁达,笑笑说:“餐风露宿,四海为家,没有时间和条件打理,失礼了失礼了。”
这年头四海为家的,有哪个是脸皮薄的主?
张羽这几句话,对他来说,杀伤力其实不大。再难听的他也听过。
张羽说:“大诗人,校园澡堂一块钱而已,你不是没时间打理,你就是懒嘛。”
蔡文旭有些尴尬,只得说道:“我回头就去洗一洗。”
刘佩瑶说:“刚才蔡文旭正跟我背自己的诗呢,说是从川藏回来写的呢。”
王长友眼睛一亮,心说终于到我表演了吧。
“靠!吹牛B了吧?刚才你背的是北岛写的诗。”
张羽拉了拉他袖子,说:“说的明显不是同一首。你先别这么振奋。北岛那首哪是写的川藏?”
王长友听了悻悻不已。
这个逼又没有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