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远悠闲的翘着腿,慢条斯理的吃水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保姆出去买菜,关门的声音让白洛汐心惊肉跳,担心叶长远会再说不恰当的话,做出格的事。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很多余,叶长远说的话没一句有她害怕听到的字眼。


  悬着的心慢慢落地,白洛汐静静的听他讲他小时候也曾经因为阑尾炎住院开刀,爷爷奶奶以为他肚子痛是便秘,他爸说是有寄生虫,灌醋灌蜂蜜水,可完全没用,肚子还是剧痛难忍,等送去医院的时候差点儿没命。


  叶长远说完他自己的事,又说最近的股市行情。


  虽然白洛汐在和叶长远聊天,可眼睛始终不往他身上落,一门心思的看自己的手,不自在的抠指甲。


  终于,叶长远忍无可忍,问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这么犀利的问题白洛汐怎能忽视,猛的抬头,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叶总……我没有……”


  否认,苍白无力。


  她不能说这几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更不能说听到他告白时心中的雀跃。


  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白洛汐只能咬着嘴唇,缓缓的低下头,以此来掩饰难以平复的心悸。


  原本缓和的气氛又尴尬起来。


  白洛汐闻着玫瑰花香,听到叶长远幽幽地说:“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sorry,我走了!”


  她心头一紧,跟着叶长远站了起来,嗫嚅片刻,对已经走到门口的叶长远说:“……叶总……再见……”


  “嗯,再见!”他回头看她一眼,难过的低下了头,极为快速的离开。


  叶长远走后不久邵永波就上门来找白洛汐,一进门就焦急的要她跟他走。


  “邵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洛汐不解的问。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到了自然就知道。”他也不解释,拉着她就走。


  伤口刚好,白洛汐走快了就隐隐作痛。


  直到坐上邵永波的车,她才松开咬紧的牙关。


  “邵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言简意赅的回答:“去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


  白洛汐自认无德无能,没有救人的本事。


  到了帝豪酒店,她心中所有的疑惑统统解开。


  邵永波下了车,白洛汐仍端坐在车内,一脸严肃的抗拒:“邵总,求你送我回去吧!”


  “待会儿就送你回去。”邵永波打开她身侧的车门,比她更严肃的说:“小楚,你不去不行,长远情绪失控,只有你能劝他,我知道你和长远有误会,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误会说清楚,对你,对他,都好,逃避不是办法,你说呢?”


  “邵总,我……和他没误会要说清楚……”


  叶长远对自己的好她会一辈子铭记,但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连对他的担心,也只能深藏不露。


  “小楚!”邵永波无奈的叹了口气:“和长远这么多年的哥们儿,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喝这么多的酒,我劝了也没用,一直嚷着要见你,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劝劝他。”


  在邵永波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白洛汐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走进直达顶楼总统套房的电梯。


  显示楼层的数字不断跳动,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电梯内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邵永波突然说:“结婚以后的感情问题一定要处理好,不然后患无穷。”


  闻言,白洛汐侧头看向他,急急的解释:“我和叶总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问题都在长远的身上,你好好跟他说清楚,让他早点儿死心。”


  “好,我尽量!”


  这对白洛汐来说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邵永波陪着她走进房门半开的总统套房,客厅空无一人,他让白洛汐上楼去找叶长远说清楚,他就在楼下等。


  第一次来帝豪酒店的总统套房,虽然非常豪华精致,但白洛汐没有心情参观。


  怯怯的上楼,白洛汐在宽大舒适的主卧室找到叶长远。


  他坐在落地窗边,身旁横七竖八的摆着空酒瓶。


  浓重的酒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听到白洛汐的脚步声,叶长远蓦地转头。


  看清他憔悴的脸,她着实吓了一跳,天,他把洋酒当水喝吗?。


  才几个小时不见,叶长远就像变了个人,形容枯槁,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你来干什么?”喝了太多的酒,叶长远虽然意识清醒,可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连咬字也有些不清楚。


  看到他这样白洛汐很心痛,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迎上他灼热的目光,艰难开口:“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回去吧!”


  话音未落,叶长远又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


  虽然不愿来,但到底是来了,她绝对不会临阵脱逃。


  “别喝了!”白洛汐快步上去,抢过他手中的半瓶酒,藏在身后:“喝太多会酒精中毒。”


  “还给我……”他霍的站了起来,抓紧她的手臂,欲将酒抢回去。


  手臂被他抓得很痛,白洛汐我坚定的说:“不还,绝对不让你再喝!”


  叶长远浓烈酒气的呼吸粗重的喷在她的脸上,使得白洛汐也有醉酒的眩晕感。


  那双赤红的眼紧盯着她,好像一头猛兽,要把猎物吞噬。


  白洛汐察觉到了危险,想逃,却已经完了。


  叶长远展开双臂把白洛汐揉入怀中,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叶长远……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吻你,还是不要喜欢你?”


  他吻着她的耳垂,喃喃低语。


  酥麻的感觉牵动全身的神经,白洛汐颤栗着低喊:“都不要!”


  “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叶长远咬着白洛汐的耳垂,他含糊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不然你教教我,怎么才能不喜欢你?”


  被他抱得太紧,白洛汐呼吸困难,握着酒瓶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晦涩的说:“我结婚了,不能……不能这样……”


  她的拒绝被叶长远驳回:“洛汐……你和我的事,他绝对不会知道……”


  听到这样的话,白洛汐的心口很痛很痛。


  他要没有责任的火热,她给不起,只能断然拒绝:“就算陆少澜不知道,我也不会接受你!”


  “洛汐,洛汐……”


  叶长远夺过她手中的酒瓶,随手扔在地上,随着“咚”的一声响,他将我死死抱在怀中。


  “叶长远……你理智一点儿……”


  白洛汐的高声抗议并没有唤醒他的理智,反而被他堵住了嘴。


  满嘴浓重的酒气,她却不觉得难受。


  在叶长远舒适的怀抱中,白洛汐的理智在逐渐的流逝,甚至有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就这样沉沦下去,沉沦下去……


  欲海无边,她胆怯了,怕自己跳进去就上不了岸。


  良久,他的嘴才离开她的唇,鼻尖对鼻尖,赤红的双目深深的凝望着她,他呼出的酒气又被她吸进鼻子里。


  他张张嘴,低声说:“洛汐,给我!”


  被叶长远吻得七荤八素,白洛汐大脑半醒不醒,脱口而出:“我才做了阑尾炎手术……”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做阑尾炎手术,就可以吗?”


  他咧嘴笑了起来,有点儿坏,有点儿痞,又透着些许傻气。


  白洛汐心头一紧,为自己方才的失言懊恼不已,慌乱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放手……邵总在楼下等我。”


  “让他等!”朝门的方向望一眼,叶长远好像想起了什么,展开了双臂,白洛汐想逃跑,却被他抓紧手腕。


  叶长远一手抓着白洛汐,另一只手抱自己的头,他痛苦的说:“抱歉,我喝太多了,洛汐,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想你,我……好恨自己……我明知道不能这样对你,不要讨厌我……”


  迫使自己冷静,白洛汐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叶总,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现在就是这个状况,你想着我,那是因为你没有得到我,为什么不让美好的记忆停留在彼此的脑海中呢,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叶长远眉头紧锁,专注的盯着她,片刻之后展颜轻笑:“你以后还会当我是朋友?”


  暗自叹了口气,白洛汐心无旁骛的与他对视,认真的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那就好!”叶长远松开白洛汐的手腕,以手为梳,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晚上就在这里吃饭,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和永波等我一下。”


  既然感情的问题已经解决,她不想在这里久留,便婉言拒绝:“叶总,别这么客气,吃饭就不用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叶长远阴沉着一张俊脸,懊恼的神情有几分孩子气:“我就知道,你并不真心当我是朋友,根本在敷衍我!”


  “叶总,你别这么说,我没有敷衍你,你那么帅那么有钱,能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她能被叶长远这样优秀的男人爱慕,更是荣幸之至。


  虽然白洛汐拍马屁的技巧拙劣,但叶长远还是欣然笑纳。


  他阴沉的脸色微霁,声音越发的温柔:“吃饭而已,不要再拒绝了,楼下等我。”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评论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