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逃避的鸵鸟心态,白洛汐打断了他:“叶总,快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嗯!”


  叶长远重重的点头,站起来,转身走到陪护床边。


  脚步一滞,他微微的侧头,用白洛汐能清楚听到的低音说:“其实我喜欢你。”


  挣扎之后,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她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心揪着痛。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面对叶长远的表白,有力不从心的疲惫感。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没有结婚该多好,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呵护。


  良久,她艰难的组织了语言:“对不起……”


  这短短的三个字从喉咙里滚出,带着满腔的刺痛。


  对爱情失去信心的白洛汐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也许爱情值得等待,她应该等到疼她爱她宠她的人出现,不该草草走入无爱的婚姻。


  叶长远缓缓转过身,灼热的目光与白洛汐对视。


  他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像莹润的珍珠,闪闪发亮:“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吓到你了,当我没说过,好吗?”


  “嗯,睡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这个时候显露出来。


  白洛汐浑身不自在,感觉呼吸也很多余,希望自己能像一株小草般,没有存在感。


  她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不去想叶长远的一举一动,可耳朵却特别的灵敏,听到他上床,听到他拉被子,听到他叹气……


  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乱七八糟的做了些梦,感觉暖风拂面,白洛汐睁开眼,看到叶长远的脸近在咫尺。


  而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嘴。


  记得高中的生物老师说过,爱情其实就是因为相关的人和事物促使脑里产生大量多巴胺导致的结果。


  白洛汐把叶长远对我的感觉理解为多巴胺分泌过旺。


  见白洛汐睁开眼睛,叶长远不但没有迅速的离开她的嘴唇,反而头往下压,重重的啄了一口。


  “抱歉,情不自禁!”


  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和尴尬。


  叶长远看着白洛汐的眼睛真挚热烈,他认真的说:“白洛汐,你是个好女人,值得男人一辈子去爱。”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惋惜,还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清晨,叶长远必须离开医院去上班,他说中午下班再来看她,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轻轻的关门声把白洛汐拉回到现实。


  唇上,还留有他的热度他的味道。


  孤单无助的时候,叶长远帮了她,温暖了她,对他的好感并不是一点半点。


  但白洛汐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陷进去,婚外情的漩涡,不是人人都能全身而退。


  平淡的生活,无爱的婚姻,她渴望爱情,盼望激情,可骨子里仍是个传统的女人。


  从她嫁给陆少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过一辈子。


  不管好还是不好,都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哪怕陆少澜挽着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走在街头,让她孤单的过生日,她也不会用出轨来报复他。


  虽然陆少澜没有给白洛汐爱情,但他给了她安逸的生活,只要他不提出离婚,她就会安于现状,不想改变。


  也许是看得太多看得太透,感情的事,她从来不较真。


  叶长远这样的男人太优秀,不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高攀的。


  如果她再年轻五岁,也许会做白日梦,但现在的她,已经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脑子里有的,只是现实的考量。


  思来想去,白洛汐决定及时的把叶长远发热的头脑泼清醒。


  也许他觉得和寂寞的已婚妇女偷情很刺激,但他找错了对象。


  白洛汐可以承认自己很寂寞,但她不承认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暧昧,适可而止。


  一大早,白洛汐给陆少澜打了电话:“我昨晚突发阑尾炎,做了手术,现在在住院。”


  “你现在怎么样?”


  陆少澜的声音带着焦急,竟然白洛汐听出了关切的味道。


  白洛汐沉静的回答:“还好,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到医院来看看我,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生疏客套的谈话,仿佛两人不是夫妻,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搭伙过日子而已。


  陆少澜沉默了片刻,说尽快赶到,然后挂断电话。


  临近中午陆少澜才到达医院,白洛汐正在护士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动。


  陆少澜代替护士扶着她,每一步,都有刀尖上行走的感觉,她咬紧牙关,愣是没喊一声痛。


  隐隐约约,白洛汐听到叶长远的声音,他在门外问护士她的康复情况。


  她的心又一阵阵的发痛,靠着陆少澜:“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吗?”


  “好!”


  陆少澜微微俯身,白洛汐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他的唇。


  白洛汐热情的吻让陆少澜措手不及。


  他没有推开她,僵硬的保持俯身的姿势,让她吻个够。


  推开门的叶长远恰好看到这一幕,愣了片刻之后黯然离开,不打扰他们夫妻亲热。


  白洛汐以为她和叶长远的暧昧已经结束,可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开始……


  听到开门的声音,陆少澜试图推开她,白洛汐却更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直到来人关上房门,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松开他。


  “抱我上床吧!”


  白洛汐笑眯眯的看着陆少澜,猜测他是不是在想,她从来不主动吻他,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线,才会这般的热情。


  结婚两年,她和陆少澜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比make-love的次数还少。


  陆少澜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一双朗目端端的看了白洛汐几秒,随后抱起她,送上病床。


  如果头天晚上白洛汐没有看到陆少澜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也许今天,她会很感激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医院来看她。


  想起无比倒霉的二十五岁生日白洛汐心酸眼酸鼻酸,一眨眼的功夫,眼眶热了,视线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陆少澜体贴的给白洛汐盖上毛巾被,一抬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忧心忡忡的问:“伤口很痛?”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出声音里有浓浓的关切。


  白洛汐抿抿嘴,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是很痛,但还可以忍受。”


  “嗯!”他抬腕看看手表,淡然的说:“下午我要赶回去,给你请个私人看护。”


  “好,谢谢你!”白洛汐反手抹去眼泪,睁大眼睛紧盯着陆少澜。


  他的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冷漠表情,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有事要对我说吗?”


  他的手搁着椅背上,茫然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既然他没有挑明的打算,那她就继续装傻充愣好了。


  白洛汐粲然一笑:“随便问问,你要忙就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吃了午餐再走。”他说着进了洗手间。


  白洛汐摸出手机,翻出叶长远的手机号码。


  呆呆的盯着那串重复的数字,仿佛可以看到那串数字所代表的男人,他的人就和他的手机号码一样让人难忘。


  陆少澜从洗手间出来,问:“昨晚谁在医院陪你?”


  “就我自己。”白洛汐紧张的回答,唯恐陆少澜看出端倪。


  “是吗,洗手间里多出来的牙刷和毛巾是谁的?”


  白洛汐镇定的说:“不知道,住进来洗手间里就有了。”


  陆少澜没再多问,出去订餐。


  出差的地方不算远,坐高铁也就两三个小时。


  白洛汐出院的那天他又回来了一趟,刚把她送回家,那边就打电话来催,他只能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看着陆少澜匆忙的背影,无声的孤寂席卷了白洛汐。


  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


  白洛汐出院之后有保姆照顾,而他自己则隔三岔五的回去看看她。


  手术的伤口差不多愈合,病假即将结束,白洛汐接到了邵永波的电话,他说要到她家来探病,让她把地址发到他的手机上。


  地址发过去之后登门的却不是邵永波,而是叶长远。


  他一手拧着果篮,一手抱着鲜花出现在白洛汐家门口,保姆给他开了门。


  “叶总?”正在看电视的白洛汐大惊失色,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叶长远面带微笑的把果篮和花束交给保姆。


  不等白洛汐招呼,他已经很随意的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架势。


  “永波突然有事,我就代替他过来看看。”


  叶长远捋了捋飘在额上的刘海,笑起来既自然又轻松:“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叶总关心,我……我去给你倒茶……”


  白洛汐不自在的站在客厅中央,嗫嚅之后跟着保姆一头扎进了厨房。


  虽然不想面对叶长远,可她又不能在厨房躲着等他自己离开。


  准备了龙井和果盘,白洛汐不得不硬着头皮端出去。


  她终究还是脸皮薄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茶杯果盘放在叶长远面前,坐到沙发单座上,还没说话,就已经开始脸红。


  那天早上的吻让她心悸了好久,这几天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他的再次出现,让白洛汐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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