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白洛汐平平安安的出了手术室。


  不幸中的万幸,传说中的医疗事故并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叶长远还在手术室外等候,看到他焦灼的脸,白洛汐格外的安心。


  他就像她的守护神,有他在,她一定会平安无事。


  “谢谢……叶总!”虚弱的冲他微笑,白洛汐不忍心再看他为她担忧。


  “别这么客气,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跟在她身侧,叮嘱她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护士并不知道白洛汐和叶长远的关系,到了病房,她就指挥叶长远把她从手推床抱到病床。


  “呃,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叶长远就已经利落的把白洛汐抱了起来。


  粗重的手臂很有力,她感觉自己在他的手中轻得像小鸟一样。


  “谢谢。”又闻到叶长远身上的淡香,白洛汐脸红心跳,虽然鼻子插着氧气管,可她依然难受得喘不过气。


  “你已经说了很多声谢谢,我听腻了!”叶长远轻轻的把白洛汐放到病床上,帮着护士抖开毛巾被给她盖好。


  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白洛汐才真的感觉自己没事了。


  “叶总,今天真是麻烦你,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我今晚不回去了,在这里陪你。”他说着退坐在陪护床上,拍了拍硬邦邦的床板:“你一人我不放心。”


  他的话让白洛汐心酸得想流泪,吸了吸鼻子,把泪逼了回去。


  “叶总,麻烦你把我提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我给我老公打电话,让他来陪我。”


  就算陆少澜不会来,她也不希望叶长远留在这里。


  “他不是在出差吗,恐怕要明天才赶得回来。”


  拨通陆少澜的电话,白洛汐听到机械女声,反复的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稍后将通知您所拨打的用户……”


  还没挂电话,她的心凉透了。


  白洛汐对陆少澜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能陪在她的身边,可是……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也做不到。


  白洛汐从未像现在这般对自己的婚姻失望。


  她和陆少澜更像是一个屋檐下的住客,而不是夫妻。


  就算陆少澜不出差,他也会尽量避免与她碰面。


  她早上起来已经见不到他的人,中午,两人各自在公司吃工作餐,晚上,他通常凌晨才回家。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忙,也许,他是不想和她碰面。


  周末,他也总是不在家,白洛汐从不过问他去了哪里。


  她和他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工作,真正做到了互不干涉。


  “怎么了,电话打不通?”


  叶长远盯着白洛汐落寞忧伤的脸,忧心忡忡的问。


  虽然她不想对叶长远说出实情,可鼻子一酸,红着眼开口:“关机了。”


  “别哭,别哭,我会在这里陪你。”


  叶长远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掏出纸巾给白洛汐擦脸。


  不经意间,泪水已经从她发红的眼眶中涌出,一颗一颗,汇聚了她的心伤。


  在白洛汐最脆弱的时候,却是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男人陪着她,纸巾浸透泪水,冰冰凉凉的轻拂过脸颊。


  “谢谢……叶总。”


  白洛汐伸出的手想拿纸巾,却被他躲开。


  他坐在床边,专注的看着她,温柔的说:“躺着别动,我帮你擦。”


  白洛汐就像着了魔,真的不动,乖乖的让他帮她擦脸。


  “谢谢你……”也许是麻药对神经的影响,她丧失了大部分的语言能力,只能反复的说谢。


  叶长远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的为白洛汐擦泪,她却不能心无旁骛的接受,心悸的感觉,越演越烈。


  白洛汐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泪水不再外涌。


  叶长远擦干她脸上的泪,慎重其事的说:“白洛汐,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说谢,也不许喊我叶总,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不领情,我可要生气了。”


  他故意板起脸,把狭长的丹凤眼瞪得溜圆,嘴也抿成了刚毅的直线,看起来,很有气势,威仪不容小觑。


  “叶长远,别生气,我一定不说谢了。”


  白洛汐讨好的冲他笑,叶长远的面部肌肉一松,也笑了。


  “你休息吧,我去下面的超市买点儿日用品上来。”他说着站了起来,出门前还不忘叮咛几句:“有事情就按铃,护士会马上过来。”


  叶长远刚走不久,陆少澜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刚才手机没电了,什么事?”


  到底是手机没电还是人没电?


  白洛汐心平气和,冷笑着回答:“没事,就问问你出差顺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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