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买的。”白洛汐夺回粉钻项链,理直气壮的迎上陆少澜的审视。


  “是吗?”他冷笑着将电脑屏幕扳过来面对她,上面的图片竟与她手中的项链一致。


  “据我所知,这条项链上个月在拍卖行的成交价格是一千三百万。”陆少澜定定的盯着白洛汐,用极度冰冷的口吻向白洛汐陈诉事实。


  “一千三百万⋯⋯”白洛汐着实吓得不轻,没想到叶长远这样大手笔。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恢复了镇定,笑着说:“我一百三在路边摊买的,你如果喜欢一千三百万卖给你好了。”


  陆少澜笑笑不再说话,关了网页,打开他的工作文档。


  “你明天走?”白洛汐暗暗的松了口气,平静的与他闲聊。


  “是,有什么问题?”他转头看着她,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叉,半托下巴。


  “没问题。”白洛汐捋了捋搭在脸颊上的湿发,将想了很久很久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你觉得我们这样像夫妻吗?”


  陆少澜感受到了白初夏的不满,挑了挑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管像不像,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两本结婚证,受法律保护的同居关系。


  白洛汐苦笑着说:“如果我们能稍微改变一下,也许能更像夫妻,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忙吧,不打扰你!”


  她不知挽救这段千疮百痍的婚姻到底是对还是错,在陆少澜专注的目光下,她快步走出他的房间,心像被掏空了,轻如尘埃。


  回房间,拿吹风机吹干头发,她还恍恍惚惚的想着方才和陆少澜说的话,想通之后,毅然下了个决定,改变,就从她自己开始。


  “我今晚在你这边睡。”


  白洛汐再次走进陆少澜的房间,这一次,绝不坐坐就走,占据了大床的一半。


  “随你。”陆少澜无所谓的轻笑,然后关了电脑。


  虽然她和他并躺在床上,可中间的距离却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关灯之后,白洛汐朝陆少澜的身侧挪,紧挨着他。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还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


  一种很伤感的情绪在胸口冲撞,她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不会离婚,对不对?”


  沉默了片刻,他才回答:“那就要看你了。”


  “我不离婚。”还没结婚的时候,她就对陆少澜说过,要么不结婚,结了婚就绝对不离婚。


  “嗯,不离婚!”


  陆少澜突然翻身,她推着他的肩正要拒绝,猛然想起那个地方⋯⋯叶长远留下了吻痕。


  陆少澜侧躺在她的身旁,热呼呼的嘴唇凑到耳边,低语:“不喜欢外面的男人?”


  “是,我不喜欢外面的男人。”


  虽然她和陆少澜没有爱情,但毕竟结了婚,就该忠于婚姻,如果他迷途知返,她可以不介意他曾经的背叛。


  魏悠悠曾对白洛汐说,男人就那么回事,贪新鲜爱刺激,对女人,有天生的征服欲,安皓然如此,陆少澜如此,叶长远当然也不例外。


  男人,要经得起诱惑,女人,要耐得起寂寞。


  白洛汐完全可以理解陆少澜,她不关心他,不体贴他,不黏着他撒娇,不缠着他亲热⋯⋯她不是称职的妻子,他也不是称职的丈夫。


  他没能抵御诱惑,她也因为寂寞险些沦陷在叶长远的甜言蜜语柔情似水中。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们不曾付出过感情,对症下药,希望为时不晚。


  陆少澜哑着嗓子问:“他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好处吧,没有醋意没有愤怒,可以开诚布公,轻松愉快友好的谈天。


  “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事业有成,英俊潇洒,温柔体贴⋯⋯”


  叶长远集结了白洛汐对男人所有的幻想,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只能存在于少女时代的白日梦中,走进现实,便是对他的亵渎。


  “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喜欢?”陆少澜轻笑起来:“难道我比他还好?”


  “你可真自以为是!”白洛汐哑然失笑,手肘轻轻的捅了他一下:“既然嫁给你就不能再对别的男人心动,好男人多得是,难道我见一个爱一个吗?”


  “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


  “不后悔,希望以后也不会后悔。”白洛汐转过身,背对着他,头缩进被子里,闷闷的说:“你不准背叛我!”


  “不会!”他收回手,转身朝着另一边,和白洛汐背对背。


  一个人睡,白洛汐很快就能进入梦想,但和陆少澜睡一起,却难以入眠。


  折腾了半宿,她实在熬不住,悄悄的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倒床上就睡着了。


  白洛汐休完病假回公司上第三天班,魏悠悠和宋芷芸才从香港回来,给她带了礼物。


  一起吃过晚饭,她拧着礼物回家,陆少澜刚巧洗了澡从浴室走出来,身材好得没话说。


  “回来了!”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火辣,陆少澜晦涩的伸手挡住了某个地方。


  她羞红了脸,连忙收回目光,低着头往房间走,陆少澜走在她的身后,淡淡的说:“今晚别到我房间来。”


  “嗯!”几天没回家,一回家就说这话,看来她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又说:“我去你房间!”


  夜里十点,陆少澜走进白洛汐的房间,无需多余的语言,他猛烈的冲击让她险些魂飞魄散。


  白洛汐浑浑噩噩,伤感的想,与其说她和陆少澜是夫妻,不如说是床伴,他有需求的时候才来找她,没需求的时候互不干涉。


  白洛汐察觉到陆少澜和平时不一样,似乎更缠绵,更温柔,更在意她的感受。


  一直折腾到深夜,陆少澜才放过白洛汐,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了两遍,她仍赖着不想起来。


  “快起来,再不起来上班就要迟到了!”


  陆少澜第一次叫自己起床,不能不给他面子,他话音未落,白洛汐就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揉揉眼睛,定定的看着衣冠楚楚的陆少澜,两秒钟之后,休息一夜的大脑才恢复运转。


  “你没出去跑步?”白洛汐揭开被子下床,鼻子嗅到浓浓的煎蛋香。


  “外面下雨,就在家里跑了半个小时,我做了早餐,洗涮完就出来吃。”


  “你做早餐?”走到浴室门口,白洛汐不敢置信的回头。


  陆少澜不自在的干笑了一下:“嘿,我去把豆浆倒出来。”


  三明治和黑豆豆浆,色香味俱全,结婚几年,白洛汐第一次吃到陆少澜做的东西,顿时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错觉。


  “陆少澜,手艺真不错!”白洛汐吃饱喝足之后,眉开眼笑的称赞他。


  “这次我做,下次就该你做了。”陆少澜抽了张纸巾,卷起来,优雅的擦拭嘴角。


  三十五岁的他,魅力十足,连嘴角边的浅淡笑纹也渗透着成熟男人的稳重与内敛。


  男人是酒,越沉越香,白洛汐做为这坛美酒的拥有者,还没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地步,可以欣赏他,倾慕他,却难以爱上他。


  陆少澜上午要去国土资源局办事,顺道送白洛汐上班,他说,晚上有朋友请吃饭,让她和他一起去。


  和他的朋友多接触,才能融入他的社交圈,白洛汐没有拒绝的理由。


  下午下班,陆少澜准时出现在白洛汐公司门口。


  “去哪里吃饭?”她笑盈盈的坐在副驾驶位上,陆少澜体贴的替她系好安全带。


  他说:“帝豪酒店。”


  叶长远是帝豪酒店的CEO。


  一想到叶长远,白洛汐沉寂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迫使自己平静下去,像个没事人似的,保持着笑容。


  “今晚请吃饭的人是你什么朋友?”


  也许是她的问题有点儿怪,陆少澜迟疑了一下,才认真的回答:“是我大学时的学妹。”


  “学妹?”白洛汐隐隐约约嗅到了奸情的味道:“你和她,没关系吧?”


  陆少澜一脸严肃:“当然没关系,她快要结婚了,今晚还有她的未婚夫一起吃饭。”


  车开进“帝豪酒店”的地下停车库,这里的空气似乎弥漫着叶长远的温柔,又沉又重的压在心口,导致白洛汐有种快要窒息的憋闷感。


  陆少澜停好车,打开顶灯,一转头就发现她脸色不对。


  “你怎么了,不舒服,晕车?”


  他帮她解开安全带,微蹙着眉,关切的询问。


  “嗯,是有点儿晕车。”白洛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从提包里摸出湿巾擦脸。


  “赶快下车吧,去酒店大堂坐坐,喝点儿水应该会好些。”


  白洛汐有些胆怯,怕在酒店大堂遇到叶长远,可是,坐在车里只会更加的难受。


  踌躇片刻,她怀着侥幸的心理下了车,和陆少澜一起走进酒店大堂。


  陆少澜那个所谓的学妹就迎了上来。


  她已经热情的挽住白洛汐的手臂:“嫂子好,我是林千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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