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拒绝,就显得她矫情不识抬举。


  白洛汐只能点头:“好,我下去了!”


  叶长远洗澡换衣服之后容光焕发,举手投足优雅沉稳,白洛汐走在他的身旁,闻到古龙水淡淡的香气,心脏就砰砰的乱跳。


  帝豪酒店的二楼三楼是餐饮部,叶长远带着她和邵永波威风凛凛的走进二楼自助餐厅,让她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比VIP还VIP。


  白洛汐一人独坐,叶长远和邵永波坐对面,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他们很默契,没再提感情的事,只说一些安全的话题,诸如美国大选,房价涨跌,股票期货等等。


  饭还没吃完,陆少澜给白洛汐打来了电话。


  白洛汐刚“喂”了一声,他就直截了当的问:“在哪里?”


  有邵永波在场,她并不心虚,理直气壮的回答:“在帝豪酒店吃饭。”


  陆少澜又问:“还吃多久,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到叶长远正盯着自己,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心跳漏了节拍。


  白洛汐慌忙的收回目光,呐呐的说:“还有一会儿,你不用来。”


  “嗯!”陆少澜果断的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进提包,白洛汐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我去下洗手间。”


  刚走出餐厅,叶长远就跟上来问:“你老公回来了?”


  她笑着点头:“是啊!”


  “你很爱他?”


  叶长远的问题让白洛汐有点儿懵,明明不爱陆少澜,却不得不撒谎:“是的,我很爱他。”


  “他也很爱你?”


  白洛汐面带微笑,平心静气的继续撒谎:“当然!”


  “是吗?”叶长远微眯着眼,语气怪怪的说:“我以为他根本不爱你。”


  白洛汐错愕的看着叶长远,他竖起食指和中指在眉角点了一下:“抱歉,失礼了。”


  “没关系!”


  叶长远清澈的眼睛好似已经了洞悉一切,白洛汐说出欠考虑的谎言只能自欺欺人,根本不具备说服力。


  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会儿,她打开厚重华丽的雕花实木门,看到叶长远对着镜子在慢条斯理的整理头发。


  她和他,透过明亮光洁的镜子,四目相对。


  “叶总,你帅得可以去当明星了,保证大红大紫!”白洛汐勉强收拾起纷繁的心情,故作轻松的和他开玩笑。


  “真的吗?”叶长远好像很高兴,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上扬。


  他拨了拨额前细碎的刘海,还不忘冲着镜中的自己挑挑眉,展露迷人的微笑。


  “当然是真的,叶总,你不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白洛汐诚恳的点头,无比认真的说:“那些个明星就算整了容还没你帅。”


  他转头看着她,笑了起来:“我和你老公哪个帅?”


  “当然是叶总比较帅。”不等叶长远开口,白洛汐又急急的补充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找老公还是不要找太帅的,太帅了会被外面的女人惦记,不安全,平凡普通一点儿,才适合过日子。”


  “难道你以为没人惦记你老公?”叶长远的唇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据我所知,你老公也不是平凡普通的男人。”


  被叶长远的话堵得语塞,白洛汐呐呐的回应:“他也没多厉害……”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叶长远一针见血,彻底戳穿了她的伪装。


  确实,白洛汐不了解陆少澜。


  他对她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结婚前就没有爱得死去活来,结婚后更是平淡得如一滩死水。


  这几年,似乎连水都干了,只剩一个坑,白洛汐孤独的待在暗无天日的坑底,阳光明媚的天空,只是梦中的幻境。


  晚餐之后,邵永波送白洛汐回家。


  路上她一直在想叶长远说的那些话,听他那口气,好像很了解陆少澜,难道……他找人调查过?


  白洛汐正想得入神,邵永波突然问:“小楚,你和长远已经说清楚了吧?”


  “嗯,说清楚了。”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


  “那就好!”邵永波点点头,颇有些惋惜的说:“长远人很不错,如果你没结婚,完全可以交往看看,只可惜,你结婚太早了。”


  “叶总确实是个好人,我没那个福分,也高攀不上。”


  就算她没结婚,也不一定会选叶长远,和太优秀的男人相爱很累。


  她早已没有勇气和自信去负担太沉重的情感。


  回到家,白洛汐打开门就看到陆少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转过头,问我:“伤口不痛了?”


  “不痛了。”她淡淡的回答,换了拖鞋,在客厅不停留,径直往卧室走。


  白洛汐和陆少澜已经几天没见面,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


  各回各的房间,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互不打扰,才是最完美的夫妻相处之道,真正的做到了相敬如宾。


  她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台灯,准备把长发挽起来去洗澡,陆少澜走了进来,右手还端着个盘子。


  白洛汐定睛一看,竟然是她最喜欢吃的荔枝。


  “有事吗?”


  “我买了些荔枝,你吃不吃?”


  虽然白洛汐很馋,可想到他挽着别的女人逛街,心里生出了抵触的情绪。


  脸一沉,她不耐烦的挥手:“不吃,不吃,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陆少澜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洛汐一眼,转身就走。


  这还是结婚两年以来白洛汐第一次用这种生硬的口气和陆少澜说话,他肯定不习惯。


  小小的出了口气,暗爽在心。


  白洛汐正在洗澡,突然停水了,她痛苦的哀号之后只能顶着满头的泡沫裹上浴巾准备去厨房找水冲头发。


  裹浴巾的时候,她惊悚的发现左边胸口竟然有两处淡紫色的痕迹。


  吻痕?


  天啊,叶长远也太激烈了!


  她连忙把浴巾拉盖,结结实实的挡住,才踏出房门。


  陆少澜已经回了他的房间,客厅黑漆漆,白洛汐摸摸索索的打开灯,眼睛刚刚适应光亮,却被白白的泡沫给刺激得生痛。


  “哎哟……”她捂着眼睛,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撞进陆少澜的房间,哭喊着:“快帮帮我,帮帮我……”


  陆少澜不明所以,奇怪的问:“洗发水进眼睛里怎么不拿水冲?”


  真想骂他个狗血淋头,可现在不是时候,白洛汐大叫一声:“停水了!”


  陆少澜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伸手去拉白洛汐,没碰到手臂,却把她裹在身上的浴巾给拉了下去。


  虽然白洛汐看不见,但身上凉飕飕的感觉让她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捂着胸口:“把浴巾还给我!”


  白洛汐捂着胸口的手被陆少澜拨开,她心慌的感觉到他指腹的热度轻柔的蹭过皮肤。


  她以为家庭战争就要爆发,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抖出陆少澜挽着美女逛街的事和他开战,他却轻描淡写的开了口:“被蚊子咬了?”


  心中擂动的万鼓突然就戛然而止,连开战的斗志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彻底衰竭。


  白洛汐愣愣的顺着陆少澜提供的台阶往下走。


  “是啊,被蚊子咬了。”


  她真怕自己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会闪了舌头。


  只要是个成年人都该知道吻痕和蚊虫叮咬的区别,陆少澜果然是在商场混的人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比她强多了。


  “嗯!”他把浴巾塞给她,然后拉着她的胳膊进厨房。


  白洛汐摸索着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的掩饰叶长远留下的吻痕。


  这次停水太突然,没一点准备,水桶盆子都没水,陆少澜只能拿杯子接净水系统里的水给她冲眼睛,净水系统的储水罐不大,冲眼睛还行,洗头洗澡完全不够。


  能把眼睛里的洗发水冲干净白洛汐已经很满意了,满是泡沫的头发直接拿毛巾包起来,等水来了再继续洗。


  “谢谢!”


  她揉着涩涩痒痒的眼睛准备回房间敷面膜,陆少澜提起空水桶,说:“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接点儿水回来。”


  “好啊,你去吧!”白洛汐挥挥手,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一进门她就听到微弱的手机铃响,从提包里掏出手机,电话已经挂断,未接来电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入眼---叶长远。


  她犹犹豫豫的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正在通话中,也许他正在给我打。


  白洛汐连忙挂了电话,等着他打来,果然,几秒钟以后,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叶总,你好,有事吗?”


  “你怎么又叶总,叶总的喊起来了,叫我叶长远。”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这么喊,他不是也没意见吗?


  白洛汐苦笑一下,遂了他的意:“叶长远!”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笑了:“你在干什么?”


  白洛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在和你讲电话啊!”


  声音里的笑意流淌在一阵阵的电波中:“呵呵,我是说之前,你在干什么?”


  “哦,我刚才在洗澡,突然停水了,现在还顶着满头的泡沫呢!”


  白洛汐下意识的低头,稍稍把浴巾往下拉,叶长远印在她胸口的吻痕映入眼中,好似随着心脏的跳动,那吻痕也在颤抖。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她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正想问叶长远听不听得到,耳边又响起了他温柔似水的声音:“你可不可以出来,我在路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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