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灯会(四)

  “小姐,这时间快到了,这可怎么办。”


  柳柳以为温如瓷是写不出来,心中不免着急担忧。


  温如瓷看了眼柳柳的模样,斜横柳柳一眼无奈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柳柳一瘪嘴:“小姐,人家这还不是担心你。”


  小丫头委屈了。


  噗嗤一声,温如瓷笑出了声音。遂又安慰了一下柳柳道:“放心啦。”


  看了看香案中已经快要燃烧殆尽的香,温如瓷重新提笔,似有所感般温如瓷将目光转向了夏侯千域,正好抓住了夏侯千域看向他的目光。


  温如瓷扯了扯嘴角道:“不知公子可是看着小女子就有灵感了?”


  夏侯千域弯着一双眼,活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文思如泉涌,不能描绘小姐千分之一。”


  任凭温如瓷是多么脸厚,这一刻被夏侯千域这样望着又说出这般话,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花言巧语。


  温如瓷耳根又有了微热的迹象,不只是恼还是羞地道:“公子可是忘了是以春为题?”


  夏侯千域流目而过:“自是不能忘,不过怎么敌得过佳人一笑?”


  温如瓷心中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对着夏侯千域顿时无力还嘴,心中又不断鄙视自己,男色果然害人,这人一看也不是个正经之人。


  温如瓷愤愤地在心中打好腹稿,要还击回去,却只见夏侯千域咧唇一笑,提笔泼墨,狼毫尽洒,洋洋洒洒,不过片刻时间,洁白的宣纸上锦绣文章一蹴而成,温如瓷没写的同时,夏侯千域竟然也一字未落。


  温如瓷暗中吃了一瘪,瞪大了恼怒的眸子,那模样更显得可爱动人。


  挥洒完毕,夏侯千域看了看那边生气的温如瓷,又看了看几乎燃尽的香,道:“不如再多给姑娘一些时间?”


  温如瓷看他笑着的模样气不过,想到什么狡黠一笑道:“不必。”


  她这话说完,道也如同她的那样,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洁白的宣纸上跃然而出洋洋洒洒一首诗。


  最后一笔落下,温如瓷心情颇为愉悦地将笔一搁,就从摊子后面走了出来。


  而一旁围观的众人在看见两人快速作诗的模样之后都讶异出生,竟然是没有想到二人能够如此快速。


  一直注意着温如瓷与夏侯千域之间互动的温呈之眉头皱了皱眉,放在夏侯千域身上的目光渐渐幽深。


  柳柳则是惊呼出声:“小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这么快写完,刚才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说着喜笑颜开地将温如瓷写的诗拿了出来与靖叠相互交换,又将夏侯千域的作的诗递给了温如瓷。


  夏侯千域站在另一旁,对着温如瓷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坦然光明。


  温如瓷扫了一眼他写的诗,也是端正大气的一首好诗。温如瓷暗中松了一口气,刚才夏侯千域说那些暧昧的话,她还真的怕他突然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那她到时候念出来可就尴尬了。


  温如瓷用着缓和清亮的女声将诗词朗读了出来,不疾不徐,正好把握着节奏,当一首诗念完之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开的头道了一声好之后,跟随着层层叠得地人群也跟着叫好起来,也不知道是夸赞温如瓷念得好,还是夸诗好。


  而拿到温如瓷写的诗之时,夏侯千域之时扫了一眼,便忍不住好心情地眉毛上挑。


  尤其是温如瓷及向他递来揶揄的神色之时,嘴角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


  复又看了看手上拿着的诗,终于是握拳清了清嗓子,用好听的嗓音一本正经地将温如瓷的大作念了出来。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翻译过来就是:俺没有文,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驴。


  这小城虽说不是大地方,可走南闯北的人也不少,夏侯千域这一读,懂方言的人就开始忍不住憋笑。弄得旁边认真听诗的人也止不住疑惑,等会方言的人给一翻译之后,人群就再也忍不住地哄堂大笑。


  夏侯千域见了也不停顿,依然用他好听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读着。


  一首诗读完,夏侯千域对着温如瓷又是一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容:“小姐才华,在下甘拜下风。”


  本来温如瓷也随同众人笑,就想要看一看夏侯千域吃瘪便脸色的模样,却不想夏侯千域是这样一副坦荡的又包容的表现。倒是让温如瓷瞬间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当下也不好意思起来,思索一番就对夏侯千域道歉道:“公子大气,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


  夏侯千域走近,从怀中就将那玉佩掏出对着温如瓷道:“虽然是首歪诗,不过也算是佳作,今天这玉佩看来是姑娘你的了。”


  温如瓷心中懊恼,人就是这样,他跟你针锋相对吧,你有的是话刺回去。可是突然之间他显得极为大度,更是衬托得温如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温如瓷觉得自己简直白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会把这么老套又幼稚的段子搬出来。


  所以有些讪讪地回道:“其实那首诗不是出自我的手,我只是借来用用,所以这场比赛是公子你赢了。”


  “哦?不知道是谁写的?这人倒是很有趣,也很有文采。”


  温如瓷心中默默流下一滴汗,不过此刻却是对夏侯千域放下了成见。


  “是一位叫做陆游的诗人。”温如瓷简单答道,并不想继续细说。


  “原来如此。”


  显然夏侯千域也看出了温如瓷的尴尬,也不再追问。


  一场闹剧就这样在围观的众人之中落下帷幕,玉佩温如瓷到底是没有好意思手下。


  温呈之适时地就站出来替温如瓷解了围。


  对夏侯千域拱拱手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夏侯千域。”夏侯千域回道。


  “夏侯公子,不打不相识,不如到茶楼一叙?”


  温呈之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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